译文
像我这等靠执笔写文章过活的人,生来就没有封侯拜相的命了,钱财也与我无缘。
我以笔墨谋生,博取功名利禄,钻研不息的文章,但没有经邦治世的功用。我纵有“经天纬地”的才华,文章也被人视为无益于世,跟蜘蛛网上缀着的露珠又有何两样。
朝廷下诏将我召入京城,却随意封我一个校书郎、著作郎这样位卑言轻的职务,我也只能登上马车问候别人身体怎么样了。
突然想到与你同在江西之时,同宿僧寺,同桌而餐,虽清贫但惬意无穷。做这贫苦清寒的官,还不如你我在梦中随那南飞的秋雁,回到东湖,过那自由悠闲的归隐生活啊。
注释
孔毅父:即孔平仲,字毅父,临江
开头两句就写得很别致。韩愈的《毛颖传》将毛笔拟人化,为之立传,还说它受封为管城子。作者不明说自己靠着一支笔杆子立身处世,既升不了宫,也发不了财,而是精心选择了四个本无关联的典故,把它们巧妙地组合到一起,构成了新颖奇特的联想。笔既然称“子”,就可以食肉封侯;钱既然称“兄”,也就能够写绝交书。他将自己富贵无望的牢骚,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出来,非但不显得生硬,还产生了谐谑幽默的情趣。
三四句承上作进一步阐述,将自己未能博取功名富贵的原因归咎于文章无益于世,表面看来是自责,实际上以反语暗指文章不为世人赏识,在自嘲中寓有自负的意味。丝窠缀露珠,用清晨缀附于蛛网上闪闪发亮的露水珠
《戏呈孔毅父》这首诗是作者元祐二年(1087年)在京任著作佐郎时所作。黄庭坚一生政治上不得意,所以常有弃官归隐的念头。黄庭坚与孔毅父本为同乡,今又同事,这首赠诗就因两人关系较亲密,故题头冠一“戏”字。
庆历四年春,滕子京谪守巴陵郡。越明年,政通人和,百废具兴,乃重修岳阳楼,增其旧制,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,属予作文以记之。(具 通:俱)
予观夫巴陵胜状,在洞庭一湖。衔远山,吞长江,浩浩汤汤,横无际涯,朝晖夕阴,气象万千,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,前人之述备矣。然则北通巫峡,南极潇湘,迁客骚人,多会于此,览物之情,得无异乎?
若夫淫雨霏霏,连月不开,阴风怒号,浊浪排空,日星隐曜,山岳潜形,商旅不行,樯倾楫摧,薄暮冥冥,虎啸猿啼。登斯楼也,则有去国怀乡,忧谗畏讥,满目萧然,感极而悲者矣。(隐曜 一作:隐耀;淫雨 通:霪雨)
至若春和景明,波澜不惊,上下天光,一碧万顷,沙鸥翔集,锦鳞游泳,岸芷汀兰,郁郁青青。而或长烟一空,皓月千里,浮光跃金,静影沉璧,渔歌互答,此乐何极!登斯楼也,则有心旷神怡,宠辱偕忘,把酒临风,其喜洋洋者矣。
嗟夫!予尝求古仁人之心,或异二者之为,何哉?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,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,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。是进亦忧,退亦忧。然则何时而乐耶?其必曰:“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”乎!噫!微斯人,吾谁与归?
时六年九月十五日。